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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时分。
青莲庄宴客厅内，富老板和先前秦钊见过的记名中年人陪坐在一名男子两侧。
厅内摆了一桌宴席，各式佳肴井然有序地摆放着，宛如一个个小巧的艺术品，有刚从洋河上打捞上来的肥美河鲜，做了一道清蒸鲈鱼，还有翡翠豆腐，以翠绿的菜叶包裹着嫩滑的豆腐，色彩鲜明，口感清爽，令人眼前一亮。
林林总总，约莫有十七八道菜，均是品相俱佳。
看的出来，富老板为了这顿饭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。
三人饮了一陪酒，那男子挑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，问道：“有林，最近找的这些人里面，可有发现什么人才？”
富老板全名富有林，闻言放下手中的杯子：“堂主，要说人才的话，倒也确实有那么一個。”
他身旁坐着的，正是清河帮两大堂主之一的细雨堂堂主冯素，第八境的顶尖高手，属于他的直属上司。
清河帮内，只有帮主轩辕石清地位居于冯素之上，在东安城，可以说是跺跺脚整个城都要震上一震的大人物。
富老板仔细回忆了一下今日见过的那些年轻乞儿。
“堂主，您也知道，以练血丹这种旁门左道的烈性丹药强行突破精气武者境界，讲究的是肉身天赋，也就是自身精血必须旺盛，根基要强。”
冯素闻言点点头，将手中的筷子放搁在面前的银盘上。
这些东西也算是老生常谈了，练血丹的配方最早源于福王，几经周折落入如今长水郡郡守手中，最后才传到他们这里。
这丹药十分邪门儿，可以在毫无内气修行天赋之人体内，通过炼化大量精血，短时间内生成内息。
如果运用得当，是有可能突破到精气武者境界的，但代价就是失去半身精血，以及根基大损，寿命可能缩短到只有数年。
不过寻常人当中，能够有天赋感悟修行内气的，可以说都是百中无一的天才，大部分武人还是走的外功修炼这种下乘路子。
如此一对比，在某些人眼中，这代价也算对等了。
“这批人当中，有个叫石修的少年，我之前找人暗中试探过他，此子虽从未修炼过武功，但是气力比寻常之人至少大出一倍，而且身强力壮，远比同龄人要强壮的多。”富老板笑道，“若要说这些人当中谁最有可能突破精气武者境界，那必是此人。”
冯素闻言也是一笑：“那倒是不错，你们也知道距离年末也没几个月了，帮主和付堂主那边都催得紧，咱们这边，至少还得往那边送十个精气武者才行。”
“十个？”
富老板苦笑一声：“堂主，那老富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了。”
服用练血丹后，能成功突破精气武者境界的，成功率可能连一成都不到，而突破失败，那就只有一个结果，身死道消。
所以十个名额，确实有些难为他了。
“堂主，这次我倒是发现了个年轻人，有点意思。”另一侧的座位上，细雨堂执事易百川开口说道，“我觉得除了肉身天赋之外，可以读书识字也算是一个优势。”
“若是不能识字断句，只一味的让这些人生搬硬背内功心法，估计也容易练出问题。”
“而恰好，我今日发现有个小子以前竟是读过书的，而且谈吐不俗。”
冯素点了点头，笑道：“百川说的也不无道理，不过终究还是肉身天赋更为重要，否则可能连练血丹的药性都撑不过，就更遑论去转化内息，修成精气武者境了。”
三人又闲聊了一阵，眼看天色暗了下去，冯素便准备离开了。
不过走之前，他忽又皱了皱眉，问道：“老富，近来呈儿可有到你这里来胡闹？”
细雨堂掌握着清河帮所有的妓院、酒楼、车马行生意，而青莲庄除了暗中培养精气武者外，其实更多是作为调教妓子的据点，以输送到各大青楼。
自己儿子冯呈什么德性，他是清楚的，以前就曾多次直接到青莲庄掳人，近来更是敢向那些精气武者伸手，强行带出去跟人赌斗，这就有点让他火大了。
这些精气武者可是在帮主和黑水堂那边挂了名的。
富老板连忙摆手：“没有没有，冯少最近可是安分的很。”
这位爷虽然让他也很头大，但是作为细雨堂堂主独子，对这位少爷的行为，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“哼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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