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3. 卢平与打人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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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的禁林阴森又寂静，月光下，树影幢幢，危机重重。夜行性的危险动物们从巢穴中钻出，警觉地躲避天敌，寻找着猎物。

纳西索斯略微减缓了大脑封闭术的运转。他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任何危险，动物都灵敏地躲着他走。他径直走到禁林中心，打人柳树附近，并没有轻易靠近那棵树——不光是因为打人柳的性情十分暴躁，还因为他看见那里有一个人影。

这么晚了，谁会呆在这儿呢？

……会是灾厄或者斑斑吗？

纳西索斯握紧魔杖，谨慎地站在树影中，缓慢地朝着人影靠近。这人的警惕性极高，他听到了纳西索斯移动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，立刻朝这边看了过来。月光穿透云层，打在他身上，纳西索斯这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——是卢平教授。月圆之夜刚刚过去没几天，也许是受此影响，他看起来十分疲惫。

“谁在哪儿？”卢平教授问。他用魔杖指着纳西索斯所站的方向。

纳西索斯在继续隐藏、往回走和主动暴露这三个选择中犹豫了片刻，很快就选择了最后一个。他不知道卢平教授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，也不甘心就这样白来一趟——这也许会导致斯莱特林的学院分被扣掉二三十，但斯莱特林已经领先第二名一百多分了，扣点也没事儿。

“晚上好，教授。”

他解开幻身咒，走向了卢平。

卢平教授放下了指着他的魔杖。

“晚上好，纳西索斯。”他温和地说，“我还是建议像你一样的小巫师尽量选霍格沃茨城堡内作为夜游场所。禁林太危险了。”

“我只是想来看看。”纳西索斯说，“来捡点扫帚碎片。”

“如果你是说哈利的那把光轮2000，”卢平说，“我已经把它收集起来了。”

他指了指旁边的草地，上面堆放着一些零碎的木头枝子。

“……谢谢。”纳西索斯走过去，蹲下身，把那堆扫帚残骸捡起来，塞到他的钱包里。他一边捡，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向卢平教授打听有关这棵树的情报，“您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这棵树栽到这儿来吗？它实在是太显眼又太危险了，没有多大的魔药价值，还很容易让好奇的学生受伤。”

卢平教授面朝打人柳，看它的眼神有些许悲伤。

“唔，告诉你其实也没关系。”他说，“这棵树是邓布利多为我种的。我在这里上学的那段时间，每到月圆之夜，庞弗雷女士就会带我安全地通过打人柳，穿过它看守的密道，去到一间安全的屋子里。我在那间屋子里变形，等到月圆之夜结束后再回到学校里，这样就不会伤到任何人了。”

“这里有一条密道？”纳西索斯问。

“通往学校外。”卢平用开玩笑的语气说，“不过我可不能告诉你通过这棵打人柳的方法，以免你通过这条密道来逃课。”

这就是斑斑要来这里的原因。纳西索斯想。它一定是想利用这条密道逃走，灾厄和克鲁克山每天不间断地在寻找它，不管是狗还是猫的鼻子都非常灵敏，它的伤口又没那么容易愈合，很容易因为血腥味而引起它们的注意，这让它只能勉强躲藏，找不到溜走的时机。

但今天，灾厄和其他人一起去看了魁地奇比赛，这是它逃走的最佳时机。

罗恩并不知道斑斑还活着，这说明他很有可能是被斑斑施加了夺魂咒和遗忘咒。如果有人发现不对劲追上来，它还可以拿罗恩当挡箭牌。

——这一切都说明，斑斑是一个狡猾、危险的巫师。

也不知道它这次的逃跑行动究竟成功了没有。

纳西索斯可不管它和灾厄之间的矛盾，他只在乎斑斑会不会在霍格沃茨内出手伤人。他突然有些懊恼——要是他那天成功偷出那件衣服来就好了。

他们安静地看了那棵打人柳一会儿。在没有任何东西接近它时，它表现得就像一棵普通的柳树——只是有一大片枝条显得歪歪扭扭，那是上一年哈利和罗恩开着那辆飞车撞上去造成的。

“所以。”纳西索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无所谓一些，“还有其他人知道这条密道吗？”

卢平沉默了许久。

“是的，你很聪明。的确还有其他人知道这里，比如说，小天狼星·布莱克。”他轻声说，“这完全是我的过错，是我让他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的。他曾无数次和我一起走进密道，进到那间屋子里。如果我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……”

他的话语停住了，看样子，他不打算告诉纳西索斯更多事情了。
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他说着，带头开始往回走，“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，夜晚的禁林很危险。”

纳西索斯乖乖地跟在他后面。他们像是在散步般慢悠悠地往回走，鞋子踩在草地上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“您有开办俱乐部的意愿吗？”纳西索斯问道，“据我所知，有不少人希望能在您这儿学到守护神咒，以免再次发生像今天一样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