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打翻的温暖

试探的温度

商司瀚盯着面前这碗冒着热气的药膳汤。排骨炖得酥烂，汤面上漂浮着几粒枸杞，当归的香气混合着淡淡药香。暖暖刚把碗放下，指尖还沾着一点油渍，在灯光下泛着微光。

"趁热喝，"她擦了擦手，"外公说这个方子对神经恢复最好。"

他左手食指在轮椅扶手上轻叩两下，突然抬手碰翻了瓷碗。热汤泼洒在实木餐桌上，顺着桌沿滴落到暖暖刚换的米色地毯上。

刻在dna里的回应

"没事的。"暖暖脱口而出，已经蹲下身用抹布擦拭。她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，"我再去盛一碗......"

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。她想起半年前外公最后一次下厨，不小心打翻刚熬好的药膳汤时，自己也是这么说的。

商司瀚的左手突然攥紧了扶手。这个反应太熟悉了——在初荨留下的育儿录音里，两岁的暖暖打翻牛奶时，初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柔声的"没事的"。

汤匙里的证据

第二碗汤里多了几片暗红色的药材。

"这是外公老家特产的红景天，"暖暖搅动着汤匙，"他临走前特意..."她的声音哽了一下，"特意从老宅后院挖的根茎。"

商司瀚的汤匙突然碰到碗底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他想起季风上周送来的检测报告——商宇哲那辆跑车底盘刮痕里，就残留着这种罕见药材的细胞组织。

衣柜里的时间胶囊

深夜，暖暖在整理商司瀚的西装时，发现内袋里藏着干枯的桂花。最早的一片装在密封袋里，标签写着日期——正是外公出车祸那天。

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这半年来，每次经过医院那棵老桂树时，他的轮椅总会不自觉地停下。

无声的传承

第二天清晨，暖暖发现灶台上煨着一锅药膳汤。汤色比往常更深，里面多了一味她没见过的黑色根茎。

餐桌上的便签写着：「滇南野生三七，活血化瘀。——s」

笔迹歪斜得厉害，最后一个字母甚至划破了纸张。她仿佛看见他左手执笔，在晨光中一笔一划认真书写的模样。

汤勺底下压着半片桂花，新鲜得像是刚摘的。

实验室的突袭

凌晨三点十七分，医疗中心的警报骤然响起。暖暖从浅眠中惊醒，发现商司瀚的轮椅已经不在床边。她赤着脚跑向走廊，迎面撞上满身是血的李克。

"夫人快走！"李克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臂，"商子骞的人闯进了胚胎储存室！"

透过实验室的防爆玻璃，暖暖看见五个黑衣人围着倒在地上的轮椅。商司瀚的左手死死抓着那个刻有桂花纹样的冷冻罐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。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，在白色衬衫上洇开刺目的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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