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3. 第8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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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淮转头看她一眼，眉眼依旧是化不开的愁绪，低声道：“前些日子钦天监进言天祥异常，恐有大难，想来便是这暴雨了。”

宋心慈转头盯着院中已经逐渐蓄起来的水，同样面露忧色，若暴雨这般一直下下去，京城遭遇水患自是避免不了的，如今朝堂动荡，案件频发，更是牵扯到老丞相，宋心慈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。

她刚要说什么，却听到应淮忽然开了口：“这场水患，怕是无法避免，边境战事频发，生灵涂炭，难民一日一日增多，如今大部分难民正往京城来。”

宋心慈诧异瞪大眼睛，自她穿越后满心思都是查案，并未听闻边境战事，不曾想竟已这般严重。

然而，却听应淮继续道：“如今陛下年事已高，太子性情暴戾缺少仁善，无谋略又冲动，实在难堪大任，陛下优思过甚，已卧榻数日，大燕岌岌可危。”

生在和平年代的宋心慈无法体会战争的残酷，却也完全理解，更能想象若当真城破，他们将要面临的可怕遭遇。

不等他开口，应淮忽然转身看向她，目光沉沉：“陛下命我出征，今晚便走。”

宋心慈转头看他，事发着实突然的很，让她一时无法接受，只觉鼻头酸涩，莫名的竟生出些委屈来。

见他眼眶微红，应淮心生疼惜，却又暗自高兴，只她对自己并非全然无意，便伸手想要抱抱她，却被她推开。

宋心慈是意识到自己的委屈来的莫名其妙，强行压下心头怪异的感觉：“去吧去吧，但你得记得保护好自己，可别死了。”

应淮：“……”

要这般无情吗？

怕他误会，她转过身往屋里走去：“你死了，循环便要重开，这些时日的努力全然白费。”

应淮无奈苦笑，若是以往他本不需这般犹豫，可现在他心中却是极为不舍，除开不舍得这胆大又有些冲动的女子外，更多是担心她的安全，他要出征，又偏逢暴雨，若这暴雨今夜不停，这出征必然是要延后，于他个人而言自然是好事，可于家国却是大难。

宋心慈见他依旧眉心不展，猜测他是在担忧京城可能来的水患，便低声安慰：“我只愿这暴雨立时便能停歇，如今这大燕风雨飘摇再承受不起天灾。”

应淮转头看她，见她面带笑容，目光诚挚，对于即将到来的灾难并无任何惧色，也不知是她当真不怕还是未曾遭遇过而无惧。

边境战事他不担心，反而是担心独自在京中的她，正不知要如何安慰，却听她再次开口：“你放心去打那找死的边陲小国，案子交给我，我定然会查出凶手，结束循环。”

虽然她心中疑惑应淮并非将军，又无征战经验，圣上为何要派他去征战，但也不想追问许多，国事她不懂，更不敢贸然询问，那可是杀脑袋的大事。

“嗯，我相信你定然可以。”应淮微笑的抬手摸摸她发顶，随即背着手转向院子，这会儿雨势小了些。

宋心慈忽感肩背处纹身再次刺痒起来，她皱眉稍稍动了动肩膀：“若这雨势不停，你们今晚也要开拔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相府的案子……”

“正如你先前所猜想的那样，他们找人顶罪。”

“是谁？”

应淮看她一眼，又转回目光，看着院中地面上不断冒出又立刻被雨水打破的泡泡道：“是十二夫人自小一起长大的少年郎。”

“呵。”宋心慈一声冷笑，“他们速度倒是快的很，找这么个人顶罪，倒是连动机都有了。不过……”她话音一转，“杀了十二夫人是因爱生恨，那李氏呢？”

“二爷说十二爷成亲后第二日，十二爷带十二夫人与拜见府中众人时，李氏曾出口羞辱十二夫人，那少年郎杀李氏是为十二夫人报仇。”

“这理由还真是够牵强的，十二夫人的小竹马对十二夫人已经由爱生恨了，又怎会因李氏的言语羞辱就杀了她呢！”宋心慈无奈摇头，“此案若当真是相爷那双瞳私生子所为，只怕他们已经秘密将人送走，可我心里总觉得事情没有这般简单。”

纹身又开始痒了，她动动肩头，没好意思伸手抓挠，可这痒却突然有些钻心：“相府的案子我会想办法继续调查，你今晚便要出征，定然还有许多事要忙，要不……你先回去？”

应淮转头看她，目光微凉。

宋心慈并未察觉他忽然转变的脸色，只觉后背刺痒越发难忍，只得朝着他笑笑说：“我……我先回屋了。”

这么大的雨，竟让他走？

宋心慈进入屋内，半烟和桃雨也立刻跟着进去，她们不知小姐有何事那般紧张，又见世子依旧站在廊下也不好关了房门，只好关一扇留一扇。

“半烟，快来。”

半烟不明就里，见小姐想要脱掉衣衫，便立刻上前帮忙：“小姐现下就要沐浴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