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 游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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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凌阳想了想，“你说的在理，找个木盆放些水好生养着，别辜负了公主的一番心意。”

李长生眼睁睁看家丁把这三只乌龟当宝儿一样端走，“小侯爷，公主的意思可能……”

纪凌阳继续耍枪，主子开心就行，他何必解释那么多呢，一想又不对，纪凌阳倒是开心了，赵寓安兴许要气坏了。

宫里，赵寓安绣着手帕，“乌龟送过去了？”

春盈，“送过去了，只是乌龟奴婢没寻着，在御膳房挑了三个大个儿的王八绑上红绳送过去了。”

赵寓安噗嗤一下笑出了声，“也行，反正乌龟王八蛋不分家。”

傍晚皇帝身边的太监传话，让赵寓安同纪凌阳去游湖，惠帝为了嫁女儿也是费劲了心思，赵寓安这次倒是挺期待见到纪凌阳，想问问他收到王八是何心情，会不会气急败坏。

赵寓安到船上的时候，纪凌阳已先到一步，今日他穿了身素雪白衣，长发未束，竟有几分清冷疏离之感，他虽是身型高大，却无北疆男子的粗犷，“见过公主。”

赵寓安坐下，“小侯爷的厚礼我收到了，费心了。”

“公主喜欢就好。”

纪凌阳目光灼灼，看得出是真高兴。

赵寓安咬着后槽牙，果然是在给她下马威，赵寓安心里压下去的火又窜上来了，“我的回礼可还满意？”

“满意，我让下人好生养着，必然不会辜负公主的一番心意。”

满意？一番心意？赵寓安一时间分不清他是在阴阳怪气还是真傻，僵硬地扯了下唇角，“满意就好，满意就好。”

日落时分的东湖半湖残红半湖碧水，沿湖垂柳依依，粼粼湖光秀美极了，赵寓安沉浸在湖光山色中，吹着湖风，心情也舒展不少。

“南国湖光山色就是美，不像北疆大漠风沙，黄沙漫天。”

纪凌阳率先开口道。

赵寓安，“大漠黄沙，长河落日，必然也是非常壮美的风景，万里江山，河清水秀，皑雪黄沙，这世间总有看不完的美景。”

“公主想看大漠黄沙吗？”

余晖落在纪凌阳眼中，柔得如吹过面颊的湖风。

赵寓安自幼没有离开过上京，这外面的风景也只从书上看过，听纪凌阳这么说她竟有些想看看大漠黄沙的壮美辽阔，“如果有机会……”

人人都以为公主身份尊贵，可很多时候公主也身不由己，逃不过皇家宿命，或者沦为巩固势力的棋子，赵寓安莫名感伤，船颠簸了下，赵寓安一不留神往前倒过去，有力的大手扶住她，“公主没事吧？”

赵寓安抬眸对上纪凌阳的眸子，这人的眼睛真干净，虽说眉宇锋利了些，可这双眸子让他多了几分少年的清朗。

赵寓安忙往旁边站了站，“没事，没事。马上就要天黑了，夜里沿湖风光也是极美的，尤其西岸，夜里可热闹了。”

纪凌阳目光一直停留在赵寓安身上，“带我去看看好不好？我还未见过京城繁华的夜市。”

赵寓安半边脸隐在团扇后，“既然你没看过，本宫就带你看看，本宫为大梁的公主有必要让人知道大梁的京城繁华，船往西岸靠。”

“孤舟悠悠河面飘，妾着红妆千里迢迢把君寻，登堂拜了状元郎，舍妾是陌路客……”

哀怨的歌声从湖面传来，赵寓安往后看去，漆黑的湖面飘着一艘红船，岸边有人大喊，“鬼新娘船来了！”

赵寓安的船已靠岸，春盈虽害怕却还是挡在赵寓安身前，“公主……”

赵寓安握住春盈颤抖的手，“别怕，这世上哪有什么鬼。”

纪凌阳，“公主先下船，你们几个保护好公主，我去看看谁在装神弄鬼！”

纪凌阳一人撑着船靠近那艘挂着红帐的小船，岸上的人都在大喊，“回来，快回来！鬼新娘的出嫁船不能靠近！”

纪凌阳自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，大船慢慢靠近，纪凌阳提灯照了照，船头挂了红帐，船上坐着一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，纪凌阳长枪挑开红盖头，是一个稻草人。

见是稻草人，赵寓安才松了口气，悬着的心也放下了。“看吧，我就说没什么鬼新娘，一个稻草人而已，别怕。”

春盈惨白的脸总算有了些血色，“小侯爷也是胆大，从前谁见了这鬼新娘船不是躲得远远的，就连官差都不敢靠近。”

纪凌阳回到岸上，“公主没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