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摸头杀
“碎影阁榜上有名的？”
“无名！”
“凭他那身手，还没晋到榜上去？”
“公子误会了。此人在碎影阁的花名乃是‘无名’，上季排名在十九姑娘的‘新月狐’之后。他是凭着实实在在接任务换的赏金，与十九姑娘这……行事风格还是有差别的。若论刺杀能力，这无名能在目前碎影阁的一众杀手里独冠榜首。这是关于他入阁一年来的卷宗记录。”鸮从怀里取出一幅卷轴恭恭敬敬地递上，“请公子过目！”
姬承昔接过卷轴一目十行地浏览一番，“西桓和北玥的这几单大生意都是他接的呀！看来，那晚还真是手下留情了。”
“据齐馆主所说，他并未告之无名这次刺杀您的任务。还是收到您寄来的消息之后，又与无名传信，证实确是他所为。无名行刺您，可能与碎影阁的这单生意并无干系。”
“他的目标很明显是我，但又并无杀我之意。那他究竟是何目的呢？”姬承昔轻扣着书案，想起那晚无名打量他后，那略显失望的表情，不禁低语：“是觉得我不够俊朗？还是不够威武？”
鸮对上他询问的眼神，有些不明所以，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：“公子……您现下这装扮，是有些威武不足，但俊朗绝对有余。”抬眼瞥见自家公子不悦的神色，立刻补充道：“若是披袍擐甲，那更是雄姿英发，威风凛凛，器宇轩昂，龙精虎猛，玉树……”
姬承昔无趣地摆了摆手，“有些过了！”
鸮马上识相的闭了嘴。
“阿雨那边对他了解多少？”
“齐馆主只知他原是西桓人，后来去了北玥边境生活。当时的引荐人说他在西桓时也是做杀手的行当，重信守诺，口碑颇佳。齐馆主与他从未谋面，只靠书信传递信息，来往物件皆由沿途影子呈送。他接的任务大多是西桓和北玥境内的，大朔边境的也有，却极少深入大朔境内。”
“碎影阁向来‘不问来去，只谈任务’，看来这规矩以后得改改了。”
“什么规矩要改？”
姬承昔抬眸望去，神色渐暖。
十九满面笑意，脚步轻快，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鹿，几步蹦跶到书案前，拿着一摞银票，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：“真的都给我了？”
“零零若是不想要，还我便是。”说着，姬承昔伸出手去，作势要留下银票。
十九眼疾手快地把银票揣进怀里，“给就给了，可不能反悔！”
“绝不反悔！零零若喜欢，等以后，这王府里的东西都留给你如何？”
“你的东西，不应该先留给桑梓嘛！再说，无功不受禄！”
“零零怎会是无功，没有你，也许七年前我就不在了。零零可知，当年那些都是什么人？他们可有为难你？你可有受苦？”
十九眨巴眨巴眼睛，似是在回忆，眼神忽明忽暗，多种情愫转瞬即逝，最后却是不以为意的笑道：“好像也没怎么为难我，只是我从小没出过远门，突然给送那么远，我也不认的路，回来路上还是吃了些苦头的。好在眼下日子过得舒坦，都快淡忘了。”
“零零被送去了何处？”
“呃……这，都说了没出过远门，送去的何处我也不清楚啊！……若日后有机会旧地重游，说不定我还能记起来。呵呵……”
察觉到十九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，姬承昔心知她定是还有所隐瞒。若真如她所说这般简单，他这些年派出去那么多影子，岂会一无所获。
想到此，姬承昔心中一阵酸涩，是自责，更多的是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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