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 初见（十三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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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语本是南市人，初中才和家人搬家到宜市，所以饮食习惯和身边的朋友有些不同。刚上学的那几个月，江语只能吃食堂二楼每天限时限量供应小炒，其他菜要么太辣，要么就是她不敢吃的一些禽肉，所以她和池嘉笙每天下课掐着点去食堂“抢饭”。

那天，轮到江语和池嘉笙小组留下来大扫除，江语知道，今天中午没好饭吃了。虽然心里怨声载道，但毕竟是班长，这种事情来的时候，还是得做好带头作用。

至于为什么不能吃完饭再回来打扫，老师给了一个毫无漏洞可钻，毫无理由推脱的解释：

“咱们年级好多勤奋的同学中午都要回教室学习，到时候打扫也不方便，吵吵闹闹的，也影响同学们学习。趁所有人都去吃饭了，也没人影响你们，也能赶紧弄完，赶紧吃饭午休。”

江语、池嘉笙、葛艾、梁余白、吴山与、季子禾、许之然。

七个人，个子高的吴山与和许之然擦教室四周的窗户，池嘉笙负责擦空调洗滤网这样的细活儿，葛艾和梁余白擦教室里外的瓷砖，季子禾和江语拖地。

看似分工合理，井井有条，实则一场“清洁大战”即将上演。

“吴山与！你别去搞那个风扇！被你擦的摇摇欲坠，等下掉下来砸到人了怎么办！”

在底下扫地的江语抱着头，怒目圆睁，盯着试图把毛巾甩到风扇扇叶上的吴山与。

许之然在另一边擦着玻璃，相比闹腾的吴山与，显得安静又认真，先用湿抹布擦一遍污渍，然后拿起提前从老师办公室拿的报纸，叠成厚厚的方块，用立起的一边，从上到下，从左到右，把遗留的水渍和抹布上掉的细小的毛一起擦得干干净净的。

“五三同学，您能不能向您的同伴学习一下，让饥肠辘辘的我们早点回归食堂，等下我们没饭吃就直接把你烤来吃了！”

江语捏紧拳头，一副打架前热身的样子，她虽然想把手指掰出声响来威胁吴山与，却也没舍得对自己下狠手。

“咔嚓咔嚓”，许之然模仿江语，轻轻松松掰出了手指仿佛要骨折的声音。

“真贴心啊，许之然，还帮我配音，来我们再来一遍！”江语玩得起兴，许之然笑着配合，她在前面真演，他在后面真掰，其他人在周围看戏。

葛艾和梁余白一边蹲起一边擦瓷砖，饭没吃，消食运动倒是做得要站不起来了。

哪能那么顺利就干完了，讨人厌的季子禾把拖把上的脏水甩的到处都是，那俩人气得不行，追着他满教室跑。

教室里的桌椅都搬出去了，场地倒是够他们跑开了，绕着江语和池嘉笙，你追我赶的，季子禾跑的时候还不忘推一下江语，江语干得好好的，被推的东倒西歪的，被他们绕的头晕眼花的。

眼看着就要加入“追杀季子禾”的小队。

“别跑了你们！赶紧干完，本人饿得要阵亡了！再不好好干连你们一起烤了！”

蹲在空调旁边一遍遍清洗着过滤网的池嘉笙一声吼，几人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。

季子禾终于安生了，三人投来的白眼还在他脑海里，他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作死。

“季子禾你干嘛呢！”江语看着往拖把上倒洗衣粉的季子禾，抄起扫把朝他走过去。

“这样不是更好拖嘛！”季子禾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，江语气的血管都窜出大脑了。

“你倒这么多洗衣粉，这拖把得涮多少遍才涮的干净啊！洗衣粉倒地上，用扫把，把地板搓干净！然后往地板上倒水，把洗衣粉冲干净，最后再拖！听懂了吗？”

江语像是家长在训孩子一样，气得快要上手打季子禾了，季子禾斜眼瞟了瞟一旁观战的葛艾和梁余白，俩人捧腹大笑，直呼解气。

季子禾看着骂完自己虚脱地靠在书柜上的江语，慢慢挪到她身边。

“鱼姐，别气别气，跟我这种人生气可不值得，您哪儿凉快哪儿待着，脏活累活我来干！”季子禾说着，推着江语往教室外面走，随便抽了个板凳出来，把江语摁到凳子上，回到教室里将功补过。

“他是怎么做到说什么话都让人想打他的？”

江语坐着小声嘟囔，休息了一会儿后，又回去拿起了扫把，要不是想早点打扫完早点吃饭，她真想所有的活儿全让季子禾自己干得了。

清洗教室地砖的水总算不再是黑的了，墨绿色的地砖慢慢显露最开始的模样。眼看就快要结束了，季子禾或许是想加快进度，懒得找借口的说，他就是在捣乱。

教室的地板上还积了一层的水，他推着拖把，以为只要自己跑得快就能一下子把水弄出去，好巧不巧，江语拿着刚洗完的拖把从后门走进来，季子禾拖把前的水一滴不剩的飞到江语的校服裤脚和鞋子上，江语的鞋子马上变了颜色。

江语手里的拖把“咚”的一声摔在地上。

“我给你三秒，从我眼前消失，否则你就会在这个地球上消失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