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 第十八章 客心愁未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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娃娃用哀怨的眼光看着子衿，子衿心虚，清清嗓子：“岂不闻‘教育要从娃娃抓起’？”

莞芷非常正经地摇摇头，“没有闻过。”

子衿扶额，没救了。“总之呢，这项任务任重道远，你还是多同情我一点比较好。”

莞芷回头看着一脸怨气的景烁，很明智地点点头。

“还是住上次那间屋子吗？”子衿把娃娃擦干净，继续往前走。“是啊，那间屋子独居一隅，又清新雅致，之前都没人住过呢。”

“这是为何？”

莞芷没有看她，只是往前赶，“这个我也不太清楚，好像就是搁置了很久，但是一直都是有人打扫的。”

“凤鸣轩吗？这么有趣。”苏子衿心中暗道。

“这里还是老样子啊，不过真的很精致。”子衿许久没来，不由打量着轩里的摆设，上好的红木显得古朴又雅致，这也不知是谁的品味了，倒叫我得了便宜。子衿思量着，喝了口茶水，挑拣着点心给景烁吃，自己则一点没用。

莞芷向小丫鬟们吩咐完用度事宜，一转身便见苏子衿傻傻地坐着，“怎么不用一些，晚饭还有些时辰，只是不知道大公子会不会叫你去前厅吃。”说着低着头。

“为什么要到前面去？”子衿不解。

“如果参加照影会的姑娘们已经齐了，那么夫人会在大厅设宴招待大家。很多人都是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，一定要在宴间出风头，这样到时参赛赢面会更大。”

“这些事情不用跟我讲啦，你知道我的，对这些应酬的事，能避则避吧。”

“你呀，”莞芷一个指头戳过来，“什么叫‘此地无银三百两’可不就是你嘛。在这大宅里，还是随随众人，不争不抢，做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才是正经。”眼见话唠子唠叨开，子衿忙讨饶，“是是是，姐姐说的是，妹妹这厢受教了。”

“我那是为你好，小没良心的。”话毕又要展开她的一指禅功夫，子衿唉唉叫唤两声，两人闹腾开，倒是给这小轩里带来一些生气。

“姐姐真真是好手艺，谁要娶了你还不幸福得昏过去。”此时几个人凑在小厨房里，子衿一边搭把手，一边观摩莞芷的厨艺，而景烁小孩也很没出息正在流口水。而在一个时辰之前，前面来了位传话的仆人，得知还有姑娘没有到来，不用去前厅赴宴，莞芷把袖子一挽，大展厨艺的时刻来了。这回得好好在妹妹面前表现一下，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自己可没闲着。子衿虽然跟着方大娘学了个一招半式的，可也上不了台面，其实最主要还是要看天赋的，你看这子衿小姑娘，从小琴棋书画学了个样样精通，可这下厨嘛，根本不是一位大家小姐该做的事情。现在亡羊补牢也是迟了，她根本没这个能耐。

“麻烦妹妹把葱剥一下。”

“子衿，铲子。”

“来，端着。”

子衿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，感觉莞芷跟自己越来越亲近了，乐呵呵地照做，期间还不忘逗两下某只馋嘴的小家伙，丝毫没察觉到小家伙的眼光变得越来越怪异了。

饭菜上桌，子衿抓着油腻腻的景烁去洗手，回来发现饭桌上多了一个人，而此人正老神在在地翘着腿，对满桌的菜色指指点点，莞芷一幅非常受教的样子在旁边站着，这情景怎么看着这么让人恼火呢？

子衿压着气，把景烁安置下，一边漫不经心地对莞芷说，“看来某个人是非常之自觉啊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专门为他做的。”莞芷听出子衿妹妹心头不平，可对着这正主，怎么着也不是这个态度，忙扯扯她的衣角。子衿扭不过她，看着莞芷那乖觉觉的样子，这算哪门子的事？为什么莞芷姐姐一到这墨家的大公子面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。看来这主子都不是好伺候的。在这当儿，子衿还回想了一下自己作为大小姐的行径，嗯，不算规矩，对下人没什么要求，做的还行，在心底给自己打了个高分，实际上事实根本不是这般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