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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肩并着肩俯瞰着整个城市。
白沐略带忧愁：“黑白两道这次都下了血本，沈却这回凶多吉少啊。”
江郁吸了口烟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：“放心。”
“你倒挺相信他的。”白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，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，摇摇头，“这次比抓恐怖分子架势还足。”
江郁没答话，他站在高处凝视着脚下这个城市。
他忽然开口道：“你知道沈却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吗？”
“嗯？”白沐不明所以，“都一个鼻子一张嘴的，挨了枪子也会死，没什么不一样。”
江郁浅色的眼眸变得深邃，他面无表情，斩钉截铁道：“不一样。”
如果说他们是人，那沈却就是个野兽。
人会自怜，在面对巨大压力时会意志消沉，很可能就会被恐惧给拖死。
可沈却不同，他只要还有一口气，就绝对不会放弃挣扎。
饿了要吃，渴了要喝，痛了要咬，这是野兽的本能。
而沈却在面临危险时，会以最快的速度剥下人皮变成野兽。
没有什么会比野兽更适合生存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环境中了。
江郁抖落了烟灰，冷冷道：“走吧，我要去见个故人。”
韩烨中午下班时手机里多出一条信息，约他到附近的公园人工湖前见面，他看着发件人的号码，一时间有些恍惚。
韩烨准时坐在了指定的地点，他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来，只好从包里拿出本书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。
“往前看，别回头。”
余光中，黑色衣角飘落了下来，一股烟味从身后飘进鼻腔。
韩烨握着书笑了：“好久不见，江郁。”
江郁靠在他身后的座椅背上，叼着的烟在吮吸中忽明忽暗，他面色沉静如水：“离沈却远点。”
韩烨目光平静地看着文字：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江郁指间夹住烟掸了掸烟灰，另一只手伸进了大衣口袋里，轻微的手枪上膛声清晰地传进韩烨耳朵里：“那我帮你回忆回忆。”
“你花了十多年时间布局用来对付白成山，但一直没有切入点，直到─”
“那份证据的出现。”
韩烨翻了页书，脸色很平常，在书页旁悄悄捏紧的手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安。
“你意识到这会是对付白成山的法宝，所以你请了杀手来杀那个卧底警察。”
江郁顿了一下：“你在暗网上发布的任务是仅沈却可接的吧？”
“哦？”韩烨来了兴趣，“何以见得?”
“做杀手的亡命徒不少，我不信像这种大单会持续一周没人接。”江郁将还在燃着的烟头丢进湖里面去，湖面发出轻微的一声“滋啦”，烟头很快沉了下去。
“那你说说为什么偏偏是沈却呢？”韩烨合上书，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。
“因为你嫉妒他。”
“我，嫉妒他？”韩烨觉得天方夜谭，他甚至要笑出声来，“他有什么可让我嫉妒的？”
“你不嫉妒他吗？”江郁掏出另一根烟点上，“你每次看见沈却不会觉得看见以前的自己吗？”
“但是你已经被白成山玩坏了，而沈却却一直熠熠生辉。”
“你见不得他活得这样快活，必然会像恶鬼一样把沈却往泥潭里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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