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8.掘尸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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阁楼之上，路政站在边缘，神色癫狂。

他癫狂的呼喊着一些话语，话语的内容配上他的神情，让人心头不禁沉重。

棋子，棋盘。

这是苏毅曾和驼龙讨论过的话题。

路政的意思，他已然深入棋局而不自知？他皱着眉。

“你说清楚，什么棋子？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
柏悦珍见胜负已分，重新回到五层。听到路政的话，她问，神色急切。她心中一直疑惑路政和师兄妹的变化。红刺和勾镰的表现，让她清楚的意识到，这一切的背后，有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。

“我不后悔！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。人活于世，草木一秋。若不能如大日中天，亦要如那烟火灿烂！”

他一边说，口中咳出的血越发的多。他已经走到生命最后的尽头。他看着柏悦珍，充满血丝的眼瞪圆，声音变得高亢。

“我唯一后悔的事，便是算错了你！我最喜爱的徒弟。我以为被师傅背叛，被亲兄妹一般的同门背叛，以你软弱的性格，便会远走高飞，隐姓埋名。没想到，你竟然有这样的勇气……”

“可你不该有这样的勇气……”

原来，派师兄妹追杀！是对她的保护……

柏悦珍泪流满面，她几乎已经肯定，路政隐瞒了什么真相。或许就是金甲门到这南地之后，发生的一切惨剧的真相。而路政，也并非如她所想。

“师傅，求求你，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她哀求。

没有回应。

路政伸出沾满血的手，向柏悦珍走了两步。“放下一切，很轻松……”他细微的喃喃，接着，他的身体僵直，定定的不动。

“师傅！！！”

皎洁的月下，空旷的院落，柔和的风中，柏悦珍的呼喊凄厉。

熊熊的火焰燃烧，整座阁楼都被大火点燃。阁楼宛若火炬，在夜空之中，明亮的光芒能够传递到很远的地方。

柏悦珍望着阁楼的顶端，现在她还可以看到路政那伸着手的身躯。可片刻，浓烟和火光就将路政的身躯湮没。

“谢谢你。”柏悦珍对苏毅说。

“不用谢，各取所需而已。”苏毅奇怪柏悦珍没有恨他，若不然，他又要多费一番手脚。

柏悦珍摇摇头，她从怀中掏出两本秘籍，是银甲功与铜甲功。

“现在这些，你估计也不需要了。”

她一扬手，将两本秘籍丢入火中。她望着火光，眼神有些迷离。她心中沉甸甸。来南地之前，她和其他的师兄妹心中都有一份憧憬，在即将到来的江湖大事件之中，崭露头角。但是现在，师兄妹已经离去，这片院落没有一个人。

连亦师亦父的路政，也丢掉性命。

“我一定要找到这一切背后的答案。”柏悦珍望着火光，她的手掌突然握紧。“不管背后的黑手是谁！我都要找到他，让他付出代价。”

“我劝你最好不要。”苏毅提醒。“你们是为了十八地狱而来。想必他所说的棋局，应当也与十八地狱的布置有关。凭你，或许找到的不是答案，而是通往地狱的门票。”

柏悦珍沉默。

然而，在最后。

柏悦珍还是走了。她走的时候，眼神很坚定。苏毅看的出，她已经下定了决心，所以他没有再劝说。他提醒，不过是出于柏悦珍让他得到了两本秘籍。她不听，就再也没有提醒的必要了。

柏悦珍走后。他站在那阁楼下站了许久，望着那阁楼沉默不语。

这一夜，他接连与真力高手较量。虽然都是以碾压的姿态胜利。三人的实力上，都未曾能够让他眼前一亮。然而，他们身上其他的东西，却让他思索。

红刺，勾镰，路政！

这三人实力如何，暂且不说。可他们都有执念，都有目标。且看的出，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，去贯彻自己的目的，目标。

这些，是他在以往的对手身上，未曾看到过的。

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武者？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？”苏毅思索着。那他的信念是什么？难道仅仅是为了走上巅峰？这或许有些过于简单了。他觉得自己追求的不是这样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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