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. 不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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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等宋曜灵和北辰作出反应，周遭泛起的黑紫色光雾就分别将二人包裹，眼前场景系数变换，宋曜灵又出现在了门口，而北辰则是不见了踪影。

宋曜灵往身侧阁楼躲了躲，隐匿身形，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寨内乱象，与雯儿所诉其实并无太差别，横尸遍地，黑烟四起，方才宋曜灵骤然出现，被两个蒙着面的黑衣男人察觉，现在二人对视一眼，正警惕着包抄过来。

这阁楼后并无退路，不过二层有个外置的横木，倒是可以上去躲避一番，她打定主意便脚一蹬地，轻轻地跃了上去，这身子还是雯儿的，但是却也轻巧灵活，宋曜灵动了动关节，叹道：天赋确实不错。

“吱嘎”一声，宋曜灵方才踩到的枯树枝子让两人加快了脚步，两人是从两个方向而绕，却默契的同时出现在宋曜灵方才的位置，只是时机慢了些，他们对视一眼摇摇头，随后注意到了头顶横木。

这位置危险，若是宋曜灵本尊定然藏不住，窄小的一块又要卡着恰好无错的角度才能隐藏自己的位置。

宋曜灵放缓了呼吸，身子却紧绷，打算若是引起了大动静便下去速速解决了二人，再跑开甩掉来的人，只要最终去拔出那个剑便会好很多了。

两个黑衣人一个守在原地拔刀警戒，另一个正缓缓朝着能看到横木上方境况的地方走去，就差一步，那个守着的男人却突然开口，声音暗哑，简洁道：“走吧，应该是风吹的。”

宋曜灵松了口气，虽不怯战，但是现在便正面冲突会有许多麻烦。那个开口的黑衣人似乎在二人之间地位更高，他开口了那个人便没置喙，“刷”的一声收起刀，冲着男人点头。

二人离开，宋曜灵便探头看了一眼，方才总觉得两人拿着的刀有些眼熟，黑得发亮，隐有纹路，却并不明显。却又死活不太记得在哪里见到过，宋曜灵挠挠头，却和开口的男人对视了一眼，宋曜灵闪身便跑，轻如水上击石，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跑得这么快过……

但奇怪的是那人见到了她也并未声张，宋曜灵回味着男人只露出的眼睛，眼窝深邃，眼尾略深，显得很是疲惫，虽说这是皇族的军队，但这两人却像是混进队伍中外族人似的，宋曜灵被自己的想法惊讶一瞬，这样的感觉总觉得有些熟悉。

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，还是因为别的原因，这刀和男人疑点重重，自己却又想不起那个近在咫尺的答案。

她叹口气，猫着腰躲藏，因为有脑中雯儿的记忆所在，她对这里熟悉的很，尤其是行于屋顶上面和阁楼横梁之类的宛若大路一般顺畅，宋曜灵勾了勾嘴角，没想到这叛逆的少女还是个喜欢爬墙的。

很快宋曜灵便到了藏着钥匙那处，只是下面被黑衣人层层围守，他们绕着那处，似乎就是为了那宝剑而来，只是钥匙不知在哪儿。

那地方坚硬，外力如何也破坏不了，刀剑摩擦之音刺耳，尤其是对宋曜灵这样灵敏的耳朵，但幸好不是本体在听，否则定要流血，不过雯儿的身体竟也出奇的敏感。

宋曜灵掏了掏耳朵，看着领头人下令要搜查排排站年纪不一的圣女，宋曜灵只见过她们没了气息的样子，如今各个好好的站在眼前，只感到生命鲜活。

如此也不好再袖手旁观这群男人欺负小女孩了，尤其是有的年纪不大，被吓得小声抽泣，躲在姐姐身后，她们长得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，宋曜灵摸摸自己的脸，竟莫名地体会到了花影的感受，她想：若是自己有个同胞的妹妹，自然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。

更不会让妹妹在自己眼前死去，她眨了眨眼，感觉眼眶湿润，心脏却紧缩着不舒服，宋曜灵掐了下手指，缓解心中的不适，大概是雯儿的情绪影响了她，宋曜灵再抬眼，却和底下的女孩们对上了视线。

“……”宋曜灵先是怀疑自己一瞬，现在的隐匿为何这么差劲了，随后便心情开朗了些，许是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罢。

最先看见她的是那个年纪看起来最小的，抽泣着看她，却并无别的动作，然后是年纪最大的，她轻轻摇摇头，粉唇不明显的动了动，宋曜灵看得清楚，她说：“快走。”

大抵是觉得反抗不能，也没人指望着她下去一战，只是叫她快点离开，只有一个看着年纪偏小，小脸紧绷着的死死盯着她，眼神中尽是冷漠，她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睛，似是看一眼都嫌烦。

宋曜灵挑挑眉，觉得有意思，这小女孩很有个性，她身上圣女服稍微大些，将半只手都掩在里面，宋曜灵注意到她的右肩紧绷，几乎是让人毫不费力的就能看出她手中藏着东西。

她注意到了，黑衣人自然也一样，领头那人使了个眼色，便有两人松开了钳制边上女孩的手，向她走去，绷着脸的小女孩有些慌神，但还是强撑着心神镇定，身侧牵着她手抽泣的小女孩哭的更凶，却不知为何突然甩开她的手向外跑去。

黑衣人骂了一声，近乎三步就抓住了她，小女孩年岁看起来也不过八九岁的样子，被粗鲁地推在地上却没再哭了，她手拍在地上，远处竟然轰隆隆的传来震声。

绷着脸的小女孩眼中闪过担忧，却又看了一眼宝剑的位置，她突然出声，喊道：“姐妹们，若是不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，与苗寨同死也好过苟且偷生。”

话语未了，她却看着宋曜灵说出了最后的那四个字，像是在暗示她一般，宋曜灵在屋顶上本就像下去，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的不爽，什么叫苟且偷生，这叫运筹帷幄，莽撞下去只会沦为排排站的少女一枚。

小女孩声音冷冷的，倒是有点像谢槐荫，都有一种小孩装大人，故作成熟的感觉，她冲着少女做了个鬼脸，看到她脸上闪出错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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